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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22日,章小蕙首次直播。6小时直播的GMV(商品交易总额)达到了6亿元,观看人数将近百万。这一系列数据,可能连她本人也感到意外。
如果按照偶像的功用来分类,章小蕙是作为一个消费偶像存在的。作为一个大都市的消费偶像,她的传奇里包括了如下轶事:作为富家女,两三岁就懂得打扮,童年就懂得到处淘货,二十出头,成为专业的Chanel迷,工作时用来系放大镜的链子也是Chanel仿古链,成年之后,她作为消费偶像的声誉,逐渐达到顶峰,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,她一个月的花销大概是30万到60万港币。在一系列波折之后,她重回名利场,开服装店,写专栏,写公众号,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“玫瑰是玫瑰”,直到开直播。
曾经,让一个消费偶像的行为变得合理,还要对她钱财的来历进行解释——当然,不需要让进出完全对得上账,只要有个解释的姿态就足够。在传说里,她将自己对服饰的心得成功转化成了生意,在炒卖豪宅导致破产后的1999年到2002年,她在短期内凭借服装生意赚进数千万。
在和钟镇涛离婚之后,她的表现得到了以女性为主力的旁观者的高度共情,比如奋力赚钱,比如照旧保持体面——相较于钟镇涛的落魄,比如对自己和钟镇涛的婚姻生活缄口不言——相较于钟镇涛在自传《麦当奴道》里用几千字来描写自己的婚姻旧事。这种共情开始是暗地进行的、不事声张的,渐渐蔓延开来,甚至成为主流的,尤其在她进入好莱坞,并成为奥利佛·斯通新片《小布什传》的监制之后。她一度成为独立女性的代表。
她得到女性的欣赏和共情,和她消费偶像的身份有关。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利奥·洛文塔尔说,20世纪20年代前,偶像多数是“生产偶像”,是制造者、创造者、流通领域的精英,40年代后,经历了经济危机,偶像转向“消费偶像”,演艺明星、体育明星,负责向人们灌输消费观念和消费模式,引导人们在过剩的时代,把堆在商场里的东西搬回家。
理查德·戴尔也在《明星》中指出,当代明星已经从“生产的偶像”转向“消费的偶像”,他们的重要职责,是进行“摆阔消费”,显示花钱的能力,为某种不必工作的生活作出代言和示范,明星的声誉,就建立在他们攫取金钱和挥霍金钱的能力上。章小蕙正是作为这样一种明星出现的。
“消费偶像”不只意味着做做广告,在一种真假难辨的气氛里,带着甜笑示范自己和某种商品的关系,真正的“消费偶像”得身体力行,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表现自己和商品的关系,得拥有强大的说服力和催眠能量。比如另一个被当做“消费偶像”的徐濠萦,在她努力演戏,扮演玄丹子、梁运来、方怡的时候,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消费说服力,直到她认识了陈奕迅,所以她回望自己的职业生涯时也承认,“我问过自己,那几年在这行有什么收获?想了很久,除了认识到Eason外,其实是无。”
全职妻子生活,加上老公力撑,徐濠萦也修炼成“潮后”,开店、拍广告,制造潮流,在离开银幕之后,反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“消费偶像”。这个角色总是要有人扮演的,这次轮到她。她家的分工也十分明确,陈奕迅算是半个“生产偶像”,她则是“消费偶像”。但从掘金能力上来说,我们其实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强悍,让人们看到她在花钱,可能就是她赚钱的最佳方式,也是“陈奕迅”这个品牌的延伸部分。
不过,人们对“消费偶像”的态度,和经济形势紧密相关,就像人们对章小蕙的态度,也随着经济形势的变化,以及她所针对的人群在舆论场上的声量大小几度起伏。而现在,她再度成为消费偶像中的第一人,和此时市场的截然两分是分不开的,或者九块九,或者九千九,都需要代言人,作为九千九那个世界的代言人,她当仁不让。